荒唐，可笑。

我看着协议上的条款，怒极反笑。

「苏雅，你是不是疯了？」

「我疯了？」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「林安，你搞清楚，是你找来这两个老东西耽误了我的拍摄进度，吓到了我的艺人！我没让你倾家荡产就已经是仁慈了！」

江星辰在一旁附和，阴阳怪气地说：「林哥，做人要知足。雅姐这也是为了你好，不然事情闹大了，你一个小小编剧，赔得起吗？」

我死死地盯着他们，这对狗男女的嘴脸，让我感到生理性的恶心。

我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收起了那份离婚协议。

苏雅以为我妥协了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
「算你识相。火葬场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，明天就去处理掉，省得碍眼。」

她顿了顿，又嫌恶地补充了一句。

「对了，我选了最便宜的套餐，烧快一点，别浪费电费。」

「砰！」

我再也抑制不住，一拳砸在墙上，指骨瞬间破裂，鲜血直流。

苏雅吓了一跳，随即更加厌恶地看着我。

「你发什么疯！别在这儿脏了我的眼！」

她挽着江星辰的胳膊，转身就走，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
「雅姐，别生气了，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。」

「还是我的星星最乖……」

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，我却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，沿着墙壁缓缓滑落在地。

我看着自己的手，上面还残留着岳父塞给我的橘子的香气。

他说，城里的橘子就是甜。

可是爸，妈，你们知道吗？

你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，心比这太平间还要冷，还要硬。

我独自为岳父岳母办理了所有的后事。

没有灵堂，没有追悼会。

我只是想让他们安安静静地离开。

火葬场里，我捧着两个小小的骨灰盒，感觉比千斤巨石还要沉重。

我给他们选了一块墓地，在城郊的半山腰，风景很好，很安静。

我以为，一切的屈辱和痛苦，到此就该结束了。

可我错了。

葬礼那天，天空阴沉，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
我一个人站在墓碑前，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，模糊了视线。

墓碑上，我没有刻他们的名字，只立了一块无字碑。

我怕苏雅那样的畜生，会玷污了他们的姓名。

「爸，妈，安心走吧。剩下的事，我来处理。」